夏冉被扯進門裡時還沒搞清楚發生什麼狀況。

　　他喝了酒，腦袋像是沉入水中，對聲音跟畫面的反應都不及清醒時。背後的撞擊力道不重，但是足夠讓他回過神。他低聲哼出口才藉著外面的光源看清眼前的情況。

　　「小孩……」

　　夏冉的聲音很低，混著喝醉酒的含糊咬字。蘇汀揉了他的頭髮。在其他時候會被罵。觸感很好。他湊向前聞著夏冉的香水味混著酒氣，張開嘴用排列整齊的牙齒咬上他的脖子。

　　蘇汀舔吻的方式跟動物沒什麼區別，使用牙齒的方式像是獸類的撕咬，在夏冉脖子上留下齒痕。

　　直到蘇汀吸吮出聲，疼痛的感覺才讓他意識到小孩要瘋。夏冉皺起眉伸手去抓他的頭髮，才剛開口聲音就生生成了欲蓋彌彰的呻吟。

　　「我想做。」

　　蘇汀隔著布料搓揉著夏冉的性器，嘴唇含著他的肌膚將熱氣噴上。蘇汀抬起眼，隔著瀏海可憐兮兮地看著夏冉。（夏冉覺得自己瘋了才會認為那雙眼睛裡有任何懇求、可以用可憐兮兮來形容的樣子。）

　　「滾開、唔。」

　　夏冉將聲音憋在嘴裡，被刺激的快感妨礙他組織出任何具有邏輯的話阻止蘇汀要做的事。

　　他仰起頭，還能聽見門板外來往的賓客交談聲，笑聲與燈光一起從門縫中透過來鑽進夏冉的神經裡。

　　他的陰莖被握在手裡。門板後的人還在高談闊論。被揉得半勃的性器卡在褲檔中。他似乎聽見有人在喊他名字。小孩抬起頭含住他嘴唇。

　　夏冉睜開眼，看見蘇汀在白色的光影中親吻他。

　　「……快點。」

 

　　從門邊移動到床上的過程不是很順利。他們碰倒了一個花瓶，也許還踢翻了椅子，清脆的聲音分散了夏冉的注意力，等到他回神已經被蘇汀摔上床。

　　「嗯哼……」

　　夏冉被棉被柔軟的包裹住，感覺太好以至於他有點不太想動。他瞇起眼，看著蘇汀爬上床，直跪的姿勢讓他的陰影壟罩住夏冉，蘇汀的襯衫被夏冉拉得凌亂不堪，扎好的下襬被扯出來，蘇汀喘著氣，低下頭對上夏冉瞇起的眼睛。

　　夏冉的衣服沒比他好到哪去，特意打理的服裝在這個時候只顯得有些多餘，鬆垮的被他的肩膀撐起。喝醉之後的夏冉像是對誰都會笑出來，他看著夏冉在陰影下黑色的眼睛想。蘇汀抬起手搭上皮帶的扣環，抽出皮帶時的長聲讓夏冉將視線移上他的褲頭，動作俐落的將皮帶扔在地板。

　　他聽見夏冉笑出聲，抬起身體抓住了蘇汀的頭髮。「你知道那很貴嗎？」在接吻之前他這麼問。

　　蘇汀托著他的腰，扯下的長褲落得跟皮帶一樣的下場，長褲下的內褲被蘇汀褪到膝蓋，露出半勃的陰莖。吐出的前液讓手淫的動作順利許多。夏冉在蘇汀套弄他的性器時發出哼聲，判斷力被酒精影響，讓一切都變得簡單跟理所當然──他將左腳從礙事的布料中抽出來，蘇汀的指尖劃過夏冉的小腿，青年低啞的呻吟溢出喉嚨，內褲還掛在他的右腳踝，夏冉抬起腿勾上蘇汀的腰，施力讓蘇汀換過了體位。

　　蘇汀半躺在床頭，月光下看著夏冉的眼珠透出亮光，眼角是酒精薰開的紅色。夏冉喝醉後不會說太多話，蘇汀是第一次知道，他很少喝酒，同樣蘇汀也不知道夏冉喝醉以後會蹭到他的身上、不穿任何衣服的喘著氣直到蘇汀完全硬起來。也許夏冉什麼都不用做他都能硬。

　　「小孩。」

　　掌握了主導權的青年熟練的──事實上的確不是第一次的──握住了蘇汀的性器。

　　「你能靠我的手就射，不是嗎？」夏冉修剪整齊的指尖輕掃過蘇汀的陰莖，手指沿著柱身不種不輕地壓上囊袋。像是某種隱晦而赤裸的暗示。

　　夏冉的手簡直就像是裸露的性。蘇汀不只一次這麼認為，此刻夏冉垂下眼睛，光線落在他睫毛末端，沾滿前液的手指上下套弄著他的勃起，沒有任何技巧，溫熱的掌心貼著柱身、蘇汀能操著他手上的每一條紋路與指根的薄繭。

　　蘇汀不可克制的湊向前咬住夏冉的嘴唇，夏冉做的事情全都像是讓他這麼做，用盡所用的力量去親吻他，剝奪他的呼吸，將舌頭擠進去他半開的牙關中舔舐過每一顆牙齒與每一寸口腔。呼吸落到他的臉上，蘇汀的手指沿著他背脊的凹陷滑至尾椎。

　　「哼。」

　　夏冉收起手掌時蘇汀發出哼聲，大拇指按住不斷滲出液體的馬眼，強制中止的射精快感讓蘇汀的眼眶暈紅，喘著氣看著夏冉將空出來的手繞向背後，就著前液插進乾澀的肛口。

　　青年因為不適而哼出口，垂下頭抵上他的肩膀，呻吟在耳裡放大，蘇汀以為他會就這樣射出來，在夏冉不觸碰他任何部位的情況下。像是第一次看色情影片的青少年──即使當他做這件事的時候甚至沒有硬。

　　夏冉的手指進得很慢，這件事情比他想得要難得多。他在送進第一個指節時吐出氣，試著找到穩定的節奏，蘇汀的手沿著腿根握住夏冉因為疼痛而軟下的陰莖上下套弄。

　　他用手指操著他自己，而他操著蘇汀的手，同時間蘇汀看著他的眼神像是他會毫不考慮的幹他除非他哭出聲讓他停下來。

　　夏冉不確定是蘇汀盯著他的眼神太過於明目張膽而感到興奮、還是他終於找到了正確的操自己的方式，攀升的快感逐漸吞沒警鈴大作的大腦，夏冉彎曲手指模仿著記憶裡蘇汀操他的方式將指尖一次次按上前列腺。找到方法後讓這一切變得容易許多。夏冉張開眼時還能看見蘇汀的眼神，清純的、眼底的光亮像是水光，彷彿他是那種誘騙未成年的強姦犯。

　　夏冉想，他從來沒想過要讓任何一個男人──或者未成年──將陰莖插進自己的屁股一次次抽插直到高潮時射精。

　　「蘇汀。」

　　他的聲音比平常還低，像是被掐住了氣管而勉強發出的呼吸。他看著夏冉暴露在月光下的部分染上一層紅色。他的皮膚很白，是那種不見日光的蒼白。以至於此時的他鮮紅的像是被染色。從眼角到脖頸在往下一直到大腿根部。他太專注看著夏冉垂著眼睛看他的樣子以至於忽略了夏冉將手指拔出來的動作。

　　直到他感覺到陰莖頂住了某種柔軟的開口，他幾乎為了這個時候──以及接下來理所當然將要發生的事情──等待了一整個宴會。

　　夏冉脫去了那些不必要的、繁瑣的，性暗示的一切，而他可以幹他，將陰莖釘在他的身體裡，樂此不疲的持續整個晚上。

　　「別動。我就算什麼都不做你都能射不是嗎？」

　　他沉下腰，用擴張的肛口吞進蘇汀的陰莖。

　　汀蘇聽見自己跟夏冉同時間吸了一口氣。他感覺到自己用龜頭操上腸壁的黏膜，夏冉因此發出悶哼，溫暖的呼吸落在他的耳尖，連呻吟都像是放大了。他想，他也可以靠著夏冉的聲音就射。

　　夏冉顯然沒想過這件事比他用手指操自己還要困難。

　　緩慢進入的過程像是某種折磨，不上不下的卡在原地。「好深……」

　　「嗯。」

　　夏冉只聽見蘇汀的應聲，還沒想通他的反應，蘇汀扣住他的腰毫不遲疑的頂了進去。

　　蘇汀的表情讓他腦子裡的警告愈發響徹，抽出的陰莖並不多，但一次比一次都幹得深，就像是要將連接的睪丸都塞進他的身體裡。

　　猝不及防的抽送讓夏冉被頂得腰軟，尖叫的大腦被快感擠去角落，他甚至好一段時間才聽出來尖叫聲不只是來自於他的腦子。

　　太深了停下來停下來停下來拔出去哈啊蘇蘇汀停下來停下停下來呃別動了啊啊啊啊啊啊──

　　被攪得一團亂的腦子像是除了反覆抽插的陰莖之外都不是真的，夏冉沒有辦法感覺到更多的事情，例如門板之外還有其他的人，樓下還在舉行的宴會，華爾滋循環往復的方步。除了這個不知道誰先開始的接吻之外都像是假的。

　　腰軟的結果是他吃得更深，蘇汀自下而上挺著腰操上他的腸壁，像是知道他的敏感帶一次次精準的輾壓上去。將快感頂得更高，將一切攪得更亂。

　　唇舌舔吻過的地方都留下黏膩的唾液，嘴角，下顎，脖頸，柔軟的嘴唇包覆著突起的喉結，吸吮的刺痛感之後會留下深色的吻痕。這取決於蘇汀用了多大的力道。

　　肛口被操得發熱，不斷進出的勃起依舊釘在他的身體裡硬著。夏冉甚至沒意識到自己已經射了一次，黏稠的精液被頂出來。他不能肯定算不算是射精，克制不住的呻吟從他的喉嚨裡發出來，喊啞的中音磨在蘇汀的耳裡，重重頂了進去，在夏冉說完阻止的句子之前射精。

　　「……說過不准射在裡面……」

　　夏冉軟下腰，將頭抵上蘇汀的肩膀，在對方移動的時候哼出口：「我累了，再做會死。」

　　「不會。」

　　蘇汀抽出陰莖，交換了體位讓夏冉趴上床墊，在他皺著眉頭罵出口的同時舔吻他的背脊，沿著脊椎親吻每一塊骨頭。夏冉想起身被蘇汀壓回床上。「死小孩、給我起來……」

　　「做完就起來。」

　　「我說現在！」

　　夏冉想轉身踹他，大腿又一次被按回床上，蘇汀舔吻上腰側，濕溽的感覺帶著不言自明的色情感。

　　夏冉覺得自己才是那個未成年。

　　「混蛋……」

　　蘇汀的位置他看不見，只能從接觸的地方感覺他的位置。腰側、突起的恥骨，骨骼的凹陷處。

　　「你太瘦了。」

　　帶著繭的手指按上他的腰。

　　「閉嘴。」

　　但是屁股的手感很好。蘇汀移動手掌直到完全覆蓋住他的屁股。很好捏。

　　蘇汀移動另一隻手，將指尖插入中央的縫隙，往下滑動直到碰觸到他的精液才停下來。

　　他剛剛射進夏冉身體裡的精液。

　　少年低下頭，伸出舌頭沿著手指的路徑舔過，他能聽見夏冉的聲音、就像是他總在掙扎的那樣，直到他將舌頭碰觸他肛口的瞬間停了下來。

　　「蘇汀給我起來……」

　　就像是每一次那樣，夏冉沒有成功阻止過他，他將腦袋埋進手臂之中，只能聽見他的聲音在顫抖。彷彿他終於要逼瘋夏冉。

　　他試著用舌尖頂開括約肌，這並不難。幾分鐘前他將更大的東西插進去過。夏冉抖得更厲害，說出口的話有著顯而易見的顫抖。也許夏冉會在他們做愛的時候哭出來。蘇汀想。

　　他還未見過夏冉被操哭的模樣。他會為此付出代價。也許呢。管他的。

　　舌頭跟陰莖完全不同，柔軟而溫熱，舔過每一處皺褶跟肌肉，留下黏膩的水漬。夏冉不想看見自己被蘇汀用舌頭操他的樣子。他會羞恥而死。

　　「你去哪裡學的……嗯……」

　　夏冉的大腿動了兩下，下腹升起的感覺讓他覺得腦袋又開始發熱。

　　感謝不知道什麼東西（夏冉必須要感謝什麼即使他不想被看到這一切），蘇汀的舌頭終於離開了，轉而親吻上他的睪丸。

　　蘇汀一定注意到他硬了。

　　這個認知並沒有讓他對於蘇汀的移動感到放鬆，他緊咬著下唇將每一個呻吟咬碎吞回喉嚨。

　　直到蘇汀的重量壓上他的後背，溫熱的呼吸噴在他的耳朵上，被舔軟的肛口前頂上蘇汀充血的勃起。

　　蘇汀進得很慢，跟每一次由他主導的性愛不一樣。緩慢生澀的彷彿這是他破處的那個日子。

　　夏冉哼出聲，修長的手指抓緊枕頭。側著臉他只能看見蘇汀臉上的陰影。直勾勾的眼神看著他的表情。他不知道究竟是蘇汀的眼神還是頂到前列腺的陰莖讓他忍不住口中的呻吟。一旦開始失守就別想再奪回什麼。

　　聽見夏冉的呻吟顯然讓蘇汀更興奮，這表現在他開始撞得一次比一次大力，又快又狠的操著他的敏感帶，碾碎夏冉的理智，青年的的眼角發紅，沙啞的聲音磨蹭著他的脊椎，迫使他更狠的幹他。

　　流出的前液讓他濕得一蹋糊塗，夏冉放開了枕頭伸手向下探去。陰莖硬得發疼就像是什麼都差一點。

　　蘇汀在他碰到自己之前按住他的手。

　　「蘇汀！」

　　他的手指插過他的，他扣住夏冉的手。「讓我把你操射。」

　　夏冉瞪著他的眼睛像是要殺了他。

　　但也許他會先被幹死。

　　夏冉拉起脖子，蘇汀幾次的大抽大操毫無疑問地想要逼瘋他。

　　蘇汀。哈啊。差一點。要到了。蘇汀。

 

　　「夏冉。」

 

　　「唔！」

　　高潮來得理所當然：在他以為自己要被逼瘋之前，陰莖硬得疼痛，頂上他的小腹，射出的精液落在他的胸口往下滴落。

　　絞緊的腸道毫無意外的──又一次──讓蘇汀射在裡面。

　　「嗚……哈。」

　　蘇汀側過臉，看見夏冉眼眶發紅，連夏冉自己都沒意識到說話帶上了哭腔。

　　「夏冉……」

　　「混帳。給我出去。」

　　「……你夾得太緊了，放鬆一點。」

　　「出去！」

　　「你在動我要硬了。」

　　「我操死你！」